【伯爵天草】Mr.Sandman(中)


2018年最后也没填上这个坑 我太菜了

民那元旦快落!!2019年也要开开心心的!!

希望自己在2019年能继续喜欢他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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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
爱德蒙捞起花瓶里一枝雏菊,把花转了一圈又一圈,然后望向对面安静喝茶的白发小医生,“你叫我出来不只是为了喝茶吧。”

“当然。”无良的小医生一笑,把面前的点心像爱德蒙推去,“还有吃蛋黄酥。”

白虎一把按住赤狐的大尾巴,尖牙蹭着小狐狸的大耳朵。爱德蒙翘起腿,向天草一挑眉。

“请您收回这种无聊的威胁。”天草把赤狐抱起来拦到自己怀里,轻轻地给它顺毛,“只是觉得您最近照顾伤兵实在辛苦,想稍微犒劳一下。”

虽然半分都不可信,不过姑且看看这家伙能说出什么来吧。爱德蒙喝了一口咖啡,“嗯,偏甜了。技术真是生疏啊。”

被吐槽的那个人只是哈哈笑了一声,“嘛,毕竟是第一次处理咖啡这种东西,您可以告诉我您的偏好啊。”

爱德蒙轻轻哼了一声。

“先生觉得这样可以吗?还需要加糖吗?”爱德蒙突然想起一个女孩,她这样问道。那些愿意记起的,不愿意记起的回忆全部涌了上来。她可爱的笑,她甜蜜的声音,她温柔的抚摸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扼住爱德蒙喉咙的枷锁,所有都归到了冰冷的尸体与腥甜的血气。如同被束缚的困兽,在无尽的黑暗中悲伤地哀鸣。

“先生。”她说。

“先生。”天草起身走过来按住颤抖的双手,顺着他卷曲的白发。“逃避对海黛小姐的回忆是不对的。”

爱德蒙在一片嘈杂中听到少年这么说,那双眼睛依旧平静地看着他,看到了他心里的结痂的悲伤。

“我的黑炎是为她燃烧的,难道这是一种逃避吗?”

“害怕谈起她,害怕回忆起她。难道您要仅凭着悲愤与仇恨记住海黛小姐吗?”

极寒之地的阳光落在爱德蒙赤红的眼眸中,带着穿越冰冷后仅存的温暖。

“拥有爱恋的情感是温柔而宝贵的,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忘记呢。”天草握起爱德蒙的手,被紧握的雏菊因为黑炎的灼烧而枯萎下去,天草轻轻抚过雏菊的花瓣。“真是令人羡慕啊。”

爱德蒙从发懵的状态中终于恢复了些清明,呼出一口气抽回手。啧,奇怪了,平日从来没有回忆而失控过。

天草重新坐回爱德蒙对面,撑着脸颊轻轻笑着,“有点羡慕海黛小姐呢。”

“啊?”

“唐泰斯先生是一位深情的人,能得到您无微不至的关爱真是只属于海黛小姐一个人的特权了。”

“咳咳咳!”爱德蒙呛了一口咖啡,也只有这个天真的小崽子愿意把这个理解成深情了吧。

不过也没说错。


(二)

“我突然想起点事儿。”爱德蒙敲了敲桌面,眯起眼睛看着天草。

“唔?”天草咬着蛋黄酥,眨着眼睛。

“向导可以引导哨兵的精神,如果是能力强的向导完全可以避开哨兵的感知。”爱德蒙语气平稳地说。“所以,我会不收控制地想起海黛。”

天草双手合十,点点头。

“选择休息室这个公共场合,是因为你知道我会收敛。”

天草再次点点头,“的确是因为活命的几率比较大。”

爱德蒙握拳,“你这个黑心的医生,果然以后要多防着你一点。”

天草挠了挠白发,“没办法啊,都是某个没良心的指挥官的错啊。”

爱德蒙很生气但是又气不起来,反而有些释然。“但是这并不能代表我会改变我复仇的立场。”一簇黑炎缠绕在指间重新点燃白虎傲慢的神色。

天草把空茶杯放下 “如果您继续坚持的话。”他依旧笑着,琥珀色的眼睛过分温柔的看着爱德蒙。

那是一种十分细腻的感觉,自带着蜂糖的味道 。


“我有点想吃蜂蜜蛋糕。”

“好好,我会拜托卫宫先生的。”


(三)

天草办公室最近多了盆绿植,趁天草出诊的时候,爱德蒙好奇的凑过来闻了闻,白虎也贴着绿叶左闻右闻。

啊,这可真是清爽的味道啊。爱德蒙感慨,然后摘下一片椭圆的叶子看了好久之后放进了嘴里,辛辣又冰凉的感觉瞬间炸开。

“嗯!”

天草抱着病例本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更令他头疼的一幕,贞德alter送给他的薄荷已经被揪秃了,薄荷叶散了一地,清凉的味道扑面而来。而那位高雅的伯爵先生现在只穿着一件衬衫,领口还被扯开,对着白虎和赤狐一顿谈心。

“听好了,别让我在这里遇到拿破仑·波拿马那家伙,不然我必须要和他好好谈谈,虽然我并没有什么政治观——”爱德蒙顺着赤狐求救般的眼神望过去。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黑心的天草回来了。”

什么……什么的天草?天草皱眉,算了,还是出去避一避吧。天草还没转身就被爱德蒙压在门上,浓烈的薄荷味呛得天草咳嗽了一声,白虎也绕到天草身侧,长长的尾巴缠着天草的腿,爱德蒙突然凑近天草的脸侧然后轻轻蹭了一下。

“您您您做什么啊!”

最后还是藤丸立香赶来,让吉尔伽美什和奥兹曼迪亚斯把爱德蒙拖回了他自己的房间。

猫科还是远离薄荷吧,天草头疼地想。


(四)

特异点情况越来越动荡,伤员也随之增加了不少,作为医生的天草常常会忙个通宵。爱德蒙路过的时候,天草正趴在一堆资料上睡觉,爱德蒙靠着门框看了一会,然后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天草身上,哨兵的动作很轻,像对待一个易碎品。

弯腰时看到天草耳朵里还挂着耳机,爱德蒙取下一只塞进自己的耳朵。

那是一首很老很温柔有很深情的歌,温柔深情得让人悲伤。

“Lies the seed that with the sun's love/In the spring,becomes the rose”

世间挣扎着想去爱的人总是大多数,但是最后仍然不懂爱的人同样是大多数。不知道这是一种悲哀还是幸福。

爱德蒙顺着天草垂下去的马尾。这么安静地睡着的确是个乖巧俊秀的少年。“醒来的话,都能看到满肚子的黑气了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轻声的玩笑吵醒了小睡的人,天草立刻坐直睁开朦胧的眼睛,迷茫地闪着水光。“唐……唐泰斯先生。”

“醒了就起来干活儿。”爱德蒙揉了一把天草压变形的发帘。

“嗯?”天草抓住爱德蒙的红领带,凑近闻了闻。

“嗯?”这回轮到爱德蒙纳闷儿了。

“难道是鼻子坏掉了,为什么都是薄荷的味道。”


(五)

感谢坂田金时那薄荷味的清新剂,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被天草知道自己吸烟了啊。

爱德蒙咬着烟,头疼地说。连身边的白虎都低下了头。

对面的福尔摩斯翻着书笑了一声,“真是辛苦你啊,烟草爱好者。”


(六)

“我很无聊。”爱德蒙对藤丸立香说。

藤丸立香耸肩,“我不能决定你可不可以上战场,这需要救护中心按照你最近的恢复状况来评定。不过我待会儿可以看情况帮你申请一下。”黑发少年眨眨左眼,特异点反噬的状况也着实让这位年轻的指挥官着急。

两人往救护中心数据室走的时候路过诊疗区,看到天草正在和一个哨兵谈话。

“说起来,爱德蒙觉得天草医生人怎么样啊?”

“愚蠢,天真,黑心,事儿多。”爱德蒙抱着胳膊说,边说边向天草那边看去。

藤丸立香不禁笑出声,“您还真是……”

“什么叫没法抢救!”一声高呵打断藤丸立香的话,事件的中心正是天草和那位哨兵。

“先生,请您冷静。这位小姐被子弹击穿了肺部,她又花费了巨大的精力帮助您修补壁垒裂缝,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。我们真的尽力抢救了,很抱歉。”天草很平静地说,然后对着那位哨兵深深鞠了躬。

爱德蒙并没有表现出想去插手,这种程度的矛盾都处理不好的话那才是奇怪了。

“道歉就有用吗!天草四郎时贞!”哨兵大声说出天草的全名,“你以为瞒得严严实实?原城的事儿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?”

爱德蒙清楚地看到天草颤了一下,脸色一瞬间变得很差,身旁的藤丸立香也愣住了,白虎立刻做出攻击的姿势。

“你怎么好意思当医生,都是因为你!三万七千人都在原城——”

“住口!”藤丸立香厉声呵住哨兵的话。白虎冲到哨兵面前亮出尖利的獠牙。几乎是同时爱德蒙出现在天草身边,少年低着头,发帘挡住了表情,但是爱德蒙能感受到那种哀恸。

很深切,像是自己的哀恸。

“天草。”爱德蒙拍了一下天草的肩,没想到少年就这么倒了下去。“喂!天草!”爱德蒙立刻接住那具轻飘飘的身体,这回真的是个易碎品了。爱德蒙想。

“所以我都抛弃了……”


(七)

那里很暗,但是火光冲天,到处都是尸体,满眼的红色不知道是火色还是血色。

爱德蒙被血腥味呛得有点恶心,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,他走了几步发现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这般状况。

“这就是原城吗?”爱德蒙想。就在这个世界,这个真实的世界,还有这样的安乐繁荣的背面。在尸山上垂着一面破碎的旗,火焰已经将大半吞噬了,一只飞蛾还奋力扑向炽热的火焰,点燃的瞬间坠地死亡。

爱德蒙无表情地环望了一遍原城,聚集三万多人无非是起义,那天草就是领袖了。爱德蒙想。

“我喜欢一切都为慈爱所照拂的世界。”天草曾经说。

“果然愚蠢”,爱德蒙笑了一声,却又从心底生出一股苍凉与悲痛。不知为什么,不知为了谁。他突然很想看一看这位少年当时的样子,他也许会嘲笑他,会怜悯他,或许,敬佩他。

爱德蒙看到不远处卧着一只幼小的赤狐,浑身的毛像是被血染过一样,暖棕色的眼睛映着火,看到爱德蒙之后仰起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。


(八)

“!”爱德蒙惊醒的时候,天草已经醒了,靠在床头抱着自己的小狐狸左揉右揉。爱德蒙摸了一把自己的眼睛,为什么会……哭呢。

“唐泰斯先生。”天草持着惯有的含笑但是没有太大起伏的声音叫了爱德蒙一声,“未经允许擅自踏入别人的精神海可不是绅士的行为哦。”


—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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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是Westlife的《The Rose》,所以啊爱是什么呢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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