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峰珠】一晌贪欢

职业军人 林峰×吉珠嘎玛
一个一直很想尝试的双将军古代扒
烨老师 @水木挺尸而眠 生日快乐+中秋节快乐!!!!!
分期付款吧!太简陋了!!烂尾了烂尾了!!我好惭愧啊啊啊啊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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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以白羽替亡鸦,我以风雪赠友人。

(一)
边塞的一复一日让吉珠嘎玛对新面孔充满了好奇心。比如现在这位。
吉珠嘎玛牵着马站在远处打量这个新派来的汉族将军,那人正在和扎西聊天,一直都是微笑着,都把细细的眼睛笑弯了,如晦朔之时的月光,朦胧又温柔。是个文质彬彬的人呢,吉珠嘎玛眨了眨眼睛。
那人身上的铠甲还没褪,银白的冷光和漏出的红色衣角反差极大,一份傲骨一份柔情。连长长的黑发也松散地斜搭在肩膀上,仅用一根红绳系住。儒雅温柔,这是吉珠嘎玛对那个人的第一印象。
正想着怎么去搭话的时候却见扎西和那个人一起转过头来看着自己,吉珠嘎玛一皱眉,被陌生人笑着注视的感觉也太奇怪了。吉珠嘎玛瞬间决定牵着马离开了。
莫名其妙。

(二)
蜀地土生土长的林峰对这片白雪覆盖的高原边疆充满憧憬,当站到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林峰伸出手想去触摸湛蓝的天。有朝一日,自己也会如耸立的高峰一样立在这里,背着身后的山川大河。
林峰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就找扎西将军询问情况,介绍的时候提到一位青年才俊的小将军,名叫吉珠嘎玛。转头的时候发现果然是在远处打量了自己许久的外族小伙。他穿着简便的衣服,半边脸埋在毛领中,黑亮的大眼睛闪着被抓住的惊讶,甚至还有点害羞。最后牵着马转身离开。这是有多不开心,林峰暗自笑了笑,转身的时候都能把高高束起的马尾甩起来。
是个有趣的人呢。

(三)
在练兵的时候吉珠嘎玛常常盯着林峰的长枪看。长枪同体黑色,枪头尖得能刺穿任何东西,但是林峰基本不让别人碰的。吉珠嘎玛举起自己的藏刀笑了笑,明的不行那就用点别的嘛。
终于逮到一个林峰不在枪在的机会,吉珠嘎玛大摇大摆地走进林峰的军帐,“林将军?林峰?”不在。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长枪面前,坚硬的黑檀木即使在这样寒冷的地方还是温润,枪柄常握的地方磨得更加明亮,深蓝色的流苏从枪尾垂下来。枪头比想象中更锋利,在尖尖的那里好像还刻着什么东西,小小的,吉珠嘎玛凑过去伸出手摸了一下,是,花吗?
“吉珠?”
吉珠嘎玛惊得一个激灵。“林将军哈,正好找你有点事儿呢。”
林峰噗嗤一笑走过来,“行了我懂了。手没划破吧,刚才吓了你不好意思。”
吉珠嘎玛捻了一下手指笑了下,“哪儿那么脆。”第一次迎上林峰的眼睛,那种温暖的棕黑色,仿佛还有新木淡淡的香气。吉珠嘎玛笑起来,“知道了你就大方地把枪拿出来让我看看啊,我又不会私吞了它。”
本来就是一张精致有魅力的面容,开起玩笑来大眼睛一眨一眨的,细长睫毛也忽闪忽闪的。一对小虎牙莫名增加了好几度的玩笑可信度。林峰无奈地顺了顺脸边的散发。“但是啊,你未经我允许进我营帐,还对我的长枪有非分之想,这得谈谈。”
吉珠嘎玛皱眉,“都是将军,咱俩同级,出入营帐是常事。我也对你的枪没有非分之想,我只是好奇。你不能凭自己的想法凭空给我加罪名。我可不接受。”
林峰调了一下眉毛凑近吉珠嘎玛,“这么说,这还是我多事?”然后叉腰站直,“多事也没用。要么把你的武器留下,要么……”
林峰还没说完,吉珠嘎玛反手把别在腰后的藏刀拔出来立着插在了林峰的木桌上,“要么什么?”
这就是所谓的“入木三分”吧。林峰后背一下子起了一层冷汗。
林峰一直很感慨吉珠嘎玛的这把藏刀,吉珠嘎玛说刀身是用一种非常奇特镜铁石融合了各种矿物熔炼而成,与生俱来的红色纹路布满了刀身,十分瑰丽。
“这个是什么?”林峰指着刀身根部的一个图案问到。
“法轮。”吉珠嘎玛俯下身说,“一位佛陀大师刻在上面的。”
“你信佛?”林峰看向吉珠嘎玛。
“我不信。”
但是我信在生死度外的正义。

(四)
“你看,我的刀是不能给你的。”吉珠嘎玛歪头笑笑。
林峰不舍地又摸了一下刀柄,“那就拿别的来交换吧。”然后林峰从衣襟里拿出三片薄如蝉翼的飞镖,虽小但却是暗杀取命的利器。“也就别叫将军了,你说了咱俩是同级,叫我林峰,或者跟三海一样叫我峰子吧。”
吉珠嘎玛接过飞镖安放好,“好啊,你叫我珠子就好了。我想起来还有一处边防没有布置好……”于是抬腿准备出去。
“诶!你拿什么换我的飞镖?”林峰拽住吉珠嘎玛。
蒙混过关失败。
“我看你那柄弓非一般之物。”林峰一边说一边瞟咬牙切齿的吉珠嘎玛,“拿来换,刚刚好。”
什么刚刚好,这分明就是抢啊!

(五)
在偏远的高原每天都是寒冷,林峰难得肯把头发收拾得利落些,扎起高高的马尾,临出门被卞海抓住,又挽了一下,插了一枝雕花的木簪。
“我们家峰子就是美。”卞海一拍手。
“你少整稀奇古怪的东西往我脑袋上插。”林峰抬腿一脚踹了过去。
卞海又调了调簪子的角度,“屈原还以荷为衣呢,陶潜钟情菊花,君子从不介意喜欢花花草草。而且这是梅花啊,和你枪上的花是一种的。”然后又推了一把林峰把人推出营帐,“去炫耀去吧!”
下次生宰了你,林峰恨恨地想。
但是你又舍不得摘不是吗?卞海抱着胳膊笑嘻嘻的。
在单调的边塞一点丝竹乐声都会让林峰心情格外好,正想着是哪位优伶美人在吹笛,走到松树下才发现是吉珠嘎玛。
葱翠的松枝为他挡住寒风,那人就坐在树下吹着一枝葱翠的竹笛,是一首很慢又很缠绵的曲子,周围的风都随之慢了下来。
这也许就是“如听仙乐耳暂明”的境界吧。林峰站在原地安静地听着笛声。平时张扬甚至有点跋扈的小狼狗如今闭着双眼,双手轻巧地在笛子上起起落落,风吹起黑发,一瞬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。
“这首曲子叫什么?”等曲子结束了林峰凑过去问。
“鹊桥仙。”吉珠嘎玛把笛子珍贵地收起来抬头看着林峰。
“诶,别收,莫辞更坐吹一曲?”林峰大方地坐在吉珠嘎玛身边,把宽大的红披风一半盖在吉珠嘎玛腿上。“鹊桥仙……‘金风玉露相逢曲’。果然是一段悱恻温情的故事。”
然后看向吉珠嘎玛,两人对视许久后吉珠嘎玛忍不住先偏开头,“不吹了,太冷。”又忍不住回来看了一眼,“簪子好看。”
啧,这人,哪壶不提开哪壶!
林峰眼神一转,把簪子取下来,然后抓住吉珠嘎玛的长发一下插了进去。
“是吧是吧,好看的簪子配好看的人啊。”
嘿,我可真聪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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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六)
吉珠嘎玛说着“真丑”“不要”,但是林峰还是看到他认真地包进了一方蓝布,放了起来。
这家伙,真是一点都不坦诚。林峰趴在营帐门口愤懑地想。
“林峰?”吉珠嘎玛眼尖地看了林峰,“你干嘛?”
林峰一下子退出去一米多,“我……啊,要找你拿我的弓。”
吉珠嘎玛一愣,一片茫然,呆呆地看着林峰理所当然的笑容,突然灵光一闪。真是个无赖。吉珠嘎玛瞬间黑了脸色。一想人而无信不知其可,“进来吧。”
是我的弓好吗,只是暂时借给你的!
营帐里面十分干净,没有什么多余的杂物,似乎熏了香,不经意地拂过一缕清香。木桌上纸墨笔砚,地图也摆得整整齐齐。只是在桌子一角放着一个白色瓷瓶,插着一枝干枯的树枝,孤零零的。
吉珠嘎玛取出了一个木盒打开,果然是一柄好弓,林峰感慨。吉珠嘎玛双手把弓捧出来,那是一把五尺全身金黄的大弓,不是染上的金黄,而是桑柘木本身的颜色,生于自然的高贵。吉珠嘎玛把弦勾上,“这是牛筋做的弦。”然后拉了一下,“很结实的。”又指了一下木盒另一格里的五只箭,“省着点用。”
林峰拿起一支箭,白桦木雕制的箭身光滑轻巧,林峰又凑近看了看箭头,这是和珠子那把藏刀同样的材料?林峰疑惑地看着吉珠嘎玛。
吉珠嘎玛点了点头,“是的,一样的。”看起来骄傲的小模样实在有点可爱。
林峰暗自狠狠摇了摇头,打消心里这个奇怪的想法。
“你的飞镖我会还给你,你也要把我的弓保存好!有一点问题你就死定了。”吉珠嘎玛拍了拍林峰的肩,笑着说。
这和当初说的好像不一样呢!

(七)
边塞也非只有凄清孤寒,将士们偶尔聚在一起豪饮几杯也是常态,尤其是在这月圆团圆的时节。傍晚的时候卞海几个人生起了篝火,明亮的火光点亮了黑夜的一半,映得每个人的面容都柔和而温暖。远处坐着一位少女,微卷的黑发用发簪挽在脑后,轻薄的面纱挡住了半边容颜,红色的眼线挑起,在眼神流转间更显得温柔。一身暗紫色的长裙勾着黑色和红色的回型花纹,和边塞单调的气氛格格不入。她怀里抱着一把琵琶,轻轻拨起细弦,空灵缠绵的琵琶乐和着月光倾泻。
林峰看着那个女乐师,在这样铁马冰河的地方能有姑娘真的不容易。吉珠嘎玛拎着酒挨着林峰坐了下来顺便扔给他一坛子,“看什么呢?”
林峰拍开封泥,瞬间酒香气扑面而来,“那个姑娘,是谁啊?”
吉珠嘎玛探头看了看,乐师也看到了吉珠嘎玛,清浅的笑了一下。吉珠嘎玛笑得更开心,“干嘛,那是我的青梅呢。”
“哦!那你们?”林峰眨眨眼睛。
“没有,蓝颜知己。就叫她叶子就好了。”吉珠嘎玛拎起酒坛子碰了一下林峰的,然后仰头灌了一口。
外族男孩子果然是豪爽,林峰也不客气地灌了一口。辛辣的酒气从上灌到下,四肢也一下温暖了许多。“珠子,你有没有想过战争结束之后你要去哪里,干什么?”
“这里是我的家,就算结束了,我也会在这里。”吉珠嘎玛认真地说道,抬眼看向林峰的时候有坚定,竟然还有一点欣羡。“在这里,我见过春冬,却未曾见过秋夏。”
林峰一愣,果然还是向往更大的世界啊。不想让自己的人生遗憾,想去见识更宽广的山河,想去成为飞得更高远的鸿鹄。也是林峰希望的。
两个人沉默地一口一口灌着酒,各自想着为自己构画的未来。
林峰突然向后仰倒在干枯的草地,烈酒烧的脸微红,连眼睛都有了水汽。
“醉卧沙场君莫笑。”

(八)
只是“古来征战几人回”。
吉珠嘎玛也不是没有想过在那东边,在那北面的祖国,那里会是什么样的呢。又朝一日战火不再点燃,也许自己能看到江南小镇初夏时节荷花绽放,荷叶高过头顶。也许能见到山寺桃花纷飞,连绵成一山川的粉雾,更远一点,也许能见到海上的蓬莱,那些与白发白须的仙人,还有立在枝头的青鸟,牵来一线姻缘。想着想着,吉珠嘎玛心底居然冒出了林峰的名字。
“呸!”连自己也吓了一跳。
“呸什么?”林峰又坐起来疑惑地看着吉珠嘎玛,“喝到虫子了?”
“不是,脑袋里有只虫子。”吉珠嘎玛看着林峰慢慢说。
成功收到对方一个白眼,林峰伸出手摸了一把吉珠嘎玛的脸,“这小脸儿红的,喝多了?”
“没有!”
“要不怎么净说胡话呢?”
那可能真的是醉了吧,要不怎么净会胡思乱想呢。
叶子的琵琶声从未断过,就在这空旷寂寥的高原之中诉说着没有史书记载的历史,没有历史会记得的人们。
但是明月从未忘记过任何人。

(九)
但是边疆从未安稳,几个月后,在天气最冷的那日,林峰和吉珠嘎玛收到探子的回信,异族野心蠢蠢欲动,近日集结了十万人军队逼近疆界,大战一触即发。
林峰毫不拖泥带水地安排了防御和进攻工程,眼神稳重而肃杀。吉珠嘎玛站在林峰身边,瞬间了解了林峰的目的,敌我实力的确悬殊,于是迂回分散敌军再利用地形优势歼灭就成了目前优先的选择,但这样风险依然很大。
“由我先去应敌,然后引主力他们去峡谷,三海你带人在那里埋伏好。记得……”
“避免容易被想到的地方,前弱让他们放松警惕,出口全面击杀。”卞海笑着向林峰眨眨眼睛。
林峰也笑着点点头。
只有吉珠嘎玛看到林峰握着长枪的指节泛白,甚至有些颤抖。吉珠嘎玛第一次觉得自己能力甚为薄弱,除了够英勇够血腥够拼命,竟然一点都帮不上林峰的忙。吉珠嘎玛跟着林峰走出营帐,两个人沉默地一前一后慢慢走,吉珠嘎玛开不了口,林峰也只是耐心地等他开口。
相处了这么久,这小珠子心里有什么事都躲不过林峰的眼睛。寒冷的风吹起林峰赤红的披风,一角落进吉珠嘎玛的视线。那一瞬间吉珠嘎玛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么焦躁与憋闷。
我不想失去他啊。
吉珠嘎玛一把拽住林峰,在那人错愕的瞬间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他。林峰被扑得有点懵,真的没想到这小狼狗来了这么一出。只能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,也只是落在了坚硬的铠甲上。
“林峰,你应该让我先去应敌的。”吉珠嘎玛闷闷地说,“毕竟我比你厉害。”
“但是珠子,我把东边最重要的战场交给你了啊。”林峰笑着揉了揉吉珠嘎玛马尾。“我的半条命交给你,你可……诶!”
吉珠嘎玛按着林峰的肩,侧过脸轻轻地亲在了林峰的侧脸,又狠狠地推开了林峰,恨恨地转身走开了。
明明吃亏的是我啊,他怎么一副我对不起他的样子。林峰蹭了蹭脸颊,苦涩的笑了一下。
一直朦朦胧胧的好像也不错,突然戳破倒有些不知所措。

(十)
也许一战成仁也好,不必面对这么纠结的问题,林峰握着长枪牵着缰绳面对着黑压压的敌军,坚冷的头盔让林峰的思维都快冻结了。装疯卖傻又自欺欺人地过了这么长时间,以为保持着微妙的好感就是很好的状态了,如今被小狼狗逼到了面前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但躲开避开绝对不是林峰做事的风格。
而吉珠嘎玛却在战场的另一边,比林峰更加纠结。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,也许是情绪太满,堵在心中生疼却找不到出口,面对着林峰更加膨胀,生疼到焦虑。又或者可能是对未来,只是对他们两人的未来的一种侥幸。
比起自己死亡,他们只是更害怕与对方的分离。
同时扬起的武器,同时飞出的马蹄,同时狠厉的眼神,只差一份同时的胜利。

(十一)
在一瞥间,吉珠嘎玛看到了林峰的身影,那个林峰褪去了平日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之后,眼神满是狠厉,长矛在手中华丽地转了一圈,又被反手稳稳接住,直刺进身侧敌人的心口,拔出来时带出一条飞溅的血,两滴沾在了林峰脸上,迅速转身的时候拉出一条红色嗜血的残影,决绝又残忍。吉珠嘎玛握着藏刀的手不由握紧,他欣赏认真到有些戾气的林峰,但是他又不希望他变成这样。
他应该永远都是笑着的,温柔而坚强的。
挥枪、刺入、拔出,林峰在麻木间突然想到的那日吉珠嘎玛抬头数星星的样子,散开的黑发温柔地被风撩起,眼底落着火光与月光,笑起来弯成月牙的海,“看林峰,那就是帝王说的紫薇星,‘仁者多允,义者直肯’。”虎牙在说话间若隐若现。林峰不自觉地看向东边的吉珠嘎玛。
原来,我想要的除了山河平靖,还有岁月安稳。
吉珠嘎玛猛然抬头,正对上林峰的眼神。他迅速地抽出背后的拓木弓和一支箭,歪头正对准吉珠嘎玛,一只桦木箭穿越了整个战场,只是凭借默契,吉珠嘎玛微微侧头,箭尾的羽毛擦着耳边正中身后的敌人。
林峰挑了一下眉毛,这弓的确是好弓,战后一定要从珠子手里骗过来。
“林峰!躲开!”
如果能活着走下战场。
只可惜今年还未落雪,他挺喜欢雪的呢。林峰在最后想到。

(十二)
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黑的梦,林峰睁开眼睛的时候都不确定自己还活着,后背火辣辣地疼,一动好像还渗了血。林峰艰难地坐起来披上貂绒的披风,带起淡淡的沉香木的味道。
很熟悉,像是在哪闻到过。
林峰走出营帐,一片白光刺得眼睛睁不开,在短暂的盲视间听到一声笑声。是叶子吗?
林峰努力睁开眼睛,看到营地一片白雪皑皑,稀稀疏疏地还在飘落。“醒了。”叶子笑着看着林峰,一只漂亮的雪枭站在她的肩头,怀里还抱着一头小狼崽,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林峰。
活像初见时的吉珠嘎玛。
啊,那个人啊。
林峰向远处望去,在雪地中间站在一个一身红衣的人,他打着油纸伞,却不为自己遮蔽,散开的黑发上都点上白色。在伞庇护下的是一株盛开的格桑花,粉色的,在严寒贫瘠之地倔强开放的幸福之神。
吉珠嘎玛看到林峰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欣喜,由意料之中取而代之。他歪着头眨了眨眼睛,跨越千万焦灼而来的释然。
林峰一直觉得自己太幸运了,幸运到要感谢上天的眷顾。他一无所有,却又无所不有。

了无馈赠,谨以风雪相送。

——正文完结,不知道会不会(不会)有番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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